清明殿下

朱高煦:回京一天,二舅治好了我的精神内耗(小说《胡善围》版本,仿二舅)

也算是我读暮兰舟大大的《胡善围》的一点点读后感。

  

  

  

  

  这是我的二舅徐增寿,京城里曾经的纨绔子弟。这是我的大舅徐辉祖,一个宠弟如命的愚忠臣子。他们在魏国公府长大,建它的时候,还没有建文帝(胡扯的这半句)。

  

     二舅上蒙学的时候就不学无术,二舅正式上学的时候还是不学无术,顶级豪门中最纨绔的子弟有四位,其中一位,就是二舅。

  

     我的堂哥建文帝执政的最后一天二舅上朝去了,愤怒而疯狂的建文帝支走了大舅和父皇对抗,然后在朝中拔出了剑指着二舅要二舅以身来威胁我的父皇母后。二舅拒不从命,建文帝一剑划破了二舅的颈动脉,二舅就脸朝下栽下去了。

  

  

     三十几岁的二舅趴在朝堂上——朝臣都疯跑出去了——二舅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所有人都忙着跑,没人来扶起二舅,二舅睁着眼趴在阶下,一言不发,像一位请不出山的卧龙先生。

  

     就在二舅倒下的那一天,朝臣们跑了,宫女太监们跑了,百姓跑了,不疯狂反而绝望了的建文帝堂哥带着堂嫂和我的小侄子自焚了。父皇杀进了南京做了皇帝,大舅还在为了建文帝负隅顽抗。

  

     我哭着跪下来摘下自己的领巾围住二舅脖子上的致命伤,父皇半跪在地上摘下二舅手上五只赤黄绿蓝紫的戒指——那是他最喜欢的款式——上面还染了二舅的血,拿去给大舅看。

我给大舅解释堂哥的不仁不义,大舅不信,直到我把包着二舅戒指的手帕给大舅,大舅眼里的疯狂消失了,颤颤巍巍地摸着戒指还以为我在骗他——毕竟二舅那个惜命的纨绔从小就被父母兄姊宠爱,又名叫增寿。

  

     但不是我骗他,是二舅真的没了。对于从小被托付照顾好幼弟的大舅来说,弟弟是眼珠子命根子心尖子,“叛君(叛建文帝)”且纨绔的弟弟就是大舅的心病和逆鳞。于是大舅扔掉了武器,任由父皇的亲兵捆住他。二舅被父皇风光大葬,躺在墓里不会对我笑、不会带我玩、不会照顾着年幼离开父皇母后作为质子养在南京的我了。我哭得好大声,真想杀了愚忠的大舅——因为二舅都为了我们家豁出了命去了,大舅还拒不承认父皇的正统地位和父皇母后是真的为了大明。

  

     父皇拦住了我,他说母后就这么俩兄弟,二舅为了我们家死了,大舅难道没被建文帝杀了还死在我们父子俩手里吗?那这对母后的打击得有多大啊。

  

     二舅死的第一年,母后没来看二舅,我亲生大哥也没来,因为母后旧病复发,无法承受从北平舟车劳顿到南京了,大哥在北平照顾母后。二舅死的第二年,母后被两位大夫治好了(其实也没有,就是能承受长途跋涉的赶路了),大哥跟着来到了南京,来到了二舅墓前。大哥这个三百斤的白生生的大肉墩子往二舅墓前一跪,我怕他把二舅的墓都震得往地下去了三公分,他哭的也很大声——因为二舅自己个没有孩子,所以特别照顾漂泊在外的我们四个。

  

     是的,你没有听错,纨绔的二舅一点也不风流,也没有孩子,父皇给二舅追封的爵位是二舅从大舅那里领养的孩子继承的——虽然大舅忠君都忠傻了,但是原本大舅对二舅的后半生和祭拜传香火的事情还是安排的很妥帖的。

  

     没有人会想到二舅是这辈死的最早的那个,都说祸害遗千年,但是我知道二舅是“纨绔”不是祸害。大舅给二舅还赌债,为了二舅放弃底线(二舅向着父皇,大舅这么刚直居然都亲亲相隐了),二舅疼我们孩子辈如珠似宝,而且为了建文帝不怀疑大舅和保护大舅家的孩子们不受牵连,二舅才从父皇那里回南京——都说被偏爱的人是自私的,可我不觉得是,如果二舅自私一点就不会……

  

     再退一万步来说,二舅要是那天不上朝,没死的话,那该有多好啊。二舅生的清醒、活的潇洒,对我们小辈都特别好,我们都愿意给二舅养老,说不定我们还会抢着接二舅去玩,陪二舅偷去赌坊,打马游街,饮酒高歌,潇洒纵横。

  

     可惜,没有如果,增寿不寿,三十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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